2018新年杂谈


 

今天是201817日,考完试已经两周了。这两周没有怎么出门,感觉自己很颓废,像是失了追逐的目标,又在等待审判的到来。

 

2017年,于我而言是艰难的一年。考研失败,抑郁和沮丧填满了2017的前半段。毕业,和大家告别,也和以前的一切告别。在家准备二战,比一战有更多的焦虑和压力,这是个疲惫感不断袭来的过程,就好像潮水要将你淹没,而你在不断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呼吸。考试的两天,重复听洗牙姐的《unstoppable》,藉此寻找力量。


考完试的转天晚上,去看了《芳华》,是我期待已久的片子。我很少去电影院,除了和朋友以外,上一次是去看诺兰导演的《敦刻尔克》。《芳华》很真实,既有温情的一面,也不吝向观众展示残酷的一面。这也是严歌苓先生作品的风格,先生虽是女子,可笔锋在描摹世间残酷时一向犀利。听完片尾曲,整场只剩我自己。走出影院,感觉看待人生从未如此通透。



在时代的洪流中,每个人终究是渺小的。

 

 

 

大概有一年半几乎没有读书,当然我指的是基于自我兴趣的课外书。最近上当当又买了一批,发现自己的钻石会员还在,可喜可贺。

 

最近读完了蔡骏的《生死河》,欧阳小枝死了我很难过,这感觉就和当时我读《白夜行》满心希望结局是亮司和雪穗在一起一样。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结在一定程度上困扰着我,当然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小说感觉有一两个坑没有填,但都是支线剧情基本没有影响,用作消遣来说还算不错。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蔡骏了,当时还用着非智能手机,睡觉之前用手机看他的《荒村公寓》。真是令人怀念的年纪啊。

 

把劳伦斯的《查德莱夫人的情人》开了个头,不管译者的水平多高,翻译过来东西读着往往没有那么顺利。不过感觉可以顺利读完,,《尤利西斯》原来读过两页就弃坑了,意识流小说可能对我来说太过困难了。

 

书的开头这样写道——

我们这个时代根本是场悲剧,所以我们就不拿它当悲剧了。大灾大难已经发生,我们身陷废墟,开始在瓦砾中搭建自己的小窝儿,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期盼。这可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没有坦途通向未来,但我们还是摸索着蹒跚前行,不管天塌下几重,我们还得活下去才是。

 

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部肤浅的。可是在保守的年代,提倡个性解放的文学无疑是毒药。因此,我们或许应该为自己生在这个时代而感到高兴。

 

然而关于时代的描写,我见过的恐怕没有比《双城记》的开头更好的了。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简而言之,那时跟现在非常相象,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

 

经典文学的魅力就在于永不过时。

 

此外,读了半本小波先生的《沉默的大多数》,是杂文集,发觉一些文章以前是读过的。小波先生有着跨时代的眼光,他的文字带着清晰的年代感,但今天读来仍感受益。还读了一点《黄帝内经》,人体25岁开始衰老,早点注意养生完全没毛病。读了一点三曹的诗歌,相比之下还是曹老板的要大气磅礴一些。

 

读书的心境与过去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却也说不上来。

 

 

 

同样很久没有追剧,这半年仅看了《瑞克和莫蒂》第三季和《权力的游戏》第七季,但有时会看高晓松的脱口秀节目消遣。

 

这两周,看完了《兄弟连》和《汉尼拔》全三季,都是在我电脑里存了很久没有看的。

 

《兄弟连》是讲述二战时美国一支精锐伞兵连的故事,是很难得的一部美剧。没有极端的个人英雄主义,没有“美国是世界救星”的那种价值观的渗透。仅仅是极大化地还原了当时的战争场景,让人看到战争给人类带来的创伤,从肉体到精神,从军人到平民。

 

《汉尼拔》这部剧源于电影,即著名的“沉默的羔羊”三部曲,包括《沉默的羔羊》、《汉尼拔》、《红龙》(一说是四部曲,再加上《少年汉尼拔》)。这部美剧主要讲述一位高智商的食人魔变态心理医生汉尼拔的故事,我想并不是太脍炙人口的题材。但如果你感兴趣,同样推荐以上的电影三部曲。

 

在电影和美剧中,两位扮演者对汉尼拔这一角色有着不同的诠释。在电影中是安东尼·霍普金斯,给人的感觉更多是睿智。而在美剧中是麦德斯·米科尔森,给人的感觉更多是优雅。我必须得说,我更喜欢美剧多一些,米科尔森在剧中的优雅令人难以忘怀,而且极富魅力。

安东尼·霍普金斯

麦德斯·米科尔森


至于最近,开始追《大军师司马懿之虎啸龙吟》了。

 

 

 

除了看书或者看剧,打算去做家教挣点钱。把初中数理化教材翻了一遍,感觉知识密度很低。做了近两年的中考题,有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

 

心烦的时候打打英雄联盟,在两个新区又开了号。一般只打电脑,玩游戏似乎也并不是为了乐趣。

 

想我焦虑的最大原因就是peer pressure。也就是始终贯穿我们成长过程中的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我曾一度是“别人家的孩子”的最好范本,成绩好、班干部、三好生。我也曾一度因此骄傲,but not any more


看不见的光环让人迷失自我,特别是当光环消散时,你会感到无所适从。但当你失去一切,你反而能够真正放下过去,直面自己的内心。

 

去年年初到现在,我很少看朋友圈。未来的uncertainty让我感觉迷茫,直至现在仍然是如此。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听Eagles的《Desperado》聊以自慰,好在效果还不错。我是个善于从音乐中寻找力量的人。

 

另外一些事情也让我感到焦虑。三原色事件,数学老师集体删帖等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什么也没有做,因为我也做不了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起鲁迅先生,他是真正为人民而战的斗士。

 

中国不会再有第二个鲁迅先生了。

 

 

 

以上敲了很多文字,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姑且起题目叫杂谈。鉴于我很久没有用文字记录生活了,我对于自己能够从心中流淌出这些文字是非常惊讶的。

 

在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比如说新年,人们往往想要一个新的开始,想要从此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于是开始制定计划,设置目标。可悲的事实是,大多数人最后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里。

 

去年的新年,我发了朋友圈,给自己提了五点希望,看上去有些神经质:

1.自我谅解,“不忘初心,继续前进”。

2.找到或找回自己的身份认同。

3.除尽戾气,寻求到内心真正的平静。

4.学会喜悦。

5.重新理解世界和人性,尝试透过黑暗看到微弱的光。

 

我想除了第四条外,我在很大程度上完成了其他四条。用超越时间的眼光看待往事是可取的,但不要责怪过去的自己,因为那毫无意义。经过半年多的独处,我能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的自傲和自卑,坚定和彷徨,长处和弱点。我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生活。这段日子也让我平静了下来,因此我很感恩,感恩所有人和事。我也尝试去看那光,此时突然想起《北回归线》和《北京折叠》的结局,很神奇,但光不止存在于文字中,更存在于生活中。

 

谈谈第四条“学会喜悦”。首先要说快乐和喜悦的分别,喜悦是由内而外的,快乐是由外而内的。这个观点来自于张德芬,她的书在我高中时期给我很大帮助,但对于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适用了。可是所谓灵修学派的一些观点,包括她本人的还有她推崇的埃克哈特·托利的,我认为还是值得借鉴的。

 

喜悦这种境界,对于我这种悲观主义者和怀疑论者恐怕是很难达到的呦。允悲。

 

新的一年也提三点希望:

1.继续回到学校学习。

2.学钢琴。

3.希望艾薇儿出新专辑。

 

有人说人老了,就不会对生活有太多奢望。对此我表示同意。

 

 

 

以前过年的时候我总喜欢发过年祝福,那时还没有微信,都是用短信群发。这件事是我为数不多的社交活动之一。祝福的套话里,我常常会写“万事如意”。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清醒地意识到这只是在鬼扯而已。我承认,可能是我过于苛责了。

 

说起来,人所期盼的东西无非是那么几样,财富、健康、爱情、友情、亲情、事业或是社会地位。但每个人的际遇不同,获取以上所谈的事物时的难易程度也不同。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公平,是啊,的确如此,这也正是人生的的荒谬之处。世界充满了不公,我以为,认识到普遍存在的不公平并且能够坦然接受,这是人成熟的标志之一。

 

这几年来我取消了自己的群发活动,而仅仅对我收到的非群发的消息作回复。我回复里写得最多的话是“一切顺利”,我以为这是我能表达的最为恳切的祝福了。最起码要比“万事如意”什么的要好。

 

最后,感谢你读到这里,其实你知道,这些文字更多地是写给我自己看的,旁人读起来反而显得有些奇怪了。

 

人生如逆旅。那么,新的一年,也祝愿你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