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发声 | 回归音乐最原本的样子

听现场和听CD一直都是两回事。对于好的现场表演者来说,让听众听live一直都是一件更享受的事情。CD是经过修饰的,也是被隔绝的。但live是直观的,无论视觉还是听觉。其中,livehouse这样的场所或形式,比起演唱会,有了更多心灵交流的感觉。其实好多国家一直都有着这样类似小型音乐会的节目,从布景、到舞美、再到表演形式,都更接近livehouse,是一种音乐更本质的表现。国内的音乐市场,坦白来说,一直都属于一种很奇怪的现象,许多有实力、有才华的歌手无法站上真正的舞台让更多人听到,却有许多号称“草根”,实则哗众取宠的表演者,在台上演着他们的“大愚若智”。这是一种资源的极度不对等。好在,我们有了《大事发声》。一档直播播出的录音棚模式的音乐节目,别管节目流程和主持功力,这一次,我们终于得以回归本心。


最新一期超级版《大事发声》的表演者是朴树。他在唱到最后一首歌《送别》的时候,泪洒现场,成了新闻。于是很多人开始关注起了这个背后的节目。不得不说,朴树40几岁了,还保留着一颗少年的心。也许也和他曾经患有抑郁症有关,那首歌可能让他想起了很多过往。作为一个歌者,肩负着感动他人的责任,能够把自己感动,无形中就增加了更多歌曲的说服力。比起很多炫技的歌手,机械地展现老天赏饭吃的嗓音条件,或是后天不断刻苦练习出的出色唱功,诠释情感永远是最主轴的。当然我不是说嗓音条件和唱功不重要,我一直很推崇这两者的重要性,不然只能是KTV里的自我满足,还不足以以此作为专业。
一点小私心。当了五人东方神起很多年的粉丝,一开始肯定也是因为外表。然后就是因为舞技和唱功,还有五人默契又绝妙的和声。尤其是他们去日本发展了之后,音乐素养上了好大的台阶。今天的推送里放入了他们一首至今无人翻唱能超越他们原唱的日文单曲,又在这里插入了他们09年在日本节目SMAP X SMAP上翻唱日本国民组合SMAP的名曲《Lion Heart》的视频。最主要的是,想让大家直观地感受一下这种小型音乐现场节目的魅力。日本作为世界第二、亚洲最大的唱片市场,市场机制和环境都是很成熟的,比如假唱这件事在日本就是完全不允许的,就算是韩国常见的那种开半麦都是不可以的。

很深究歌手演唱的人可能会懂得几个概念,比如声音的皮相和骨相,有些歌手是皮相好骨相不够好,有些歌手则是骨相好皮相不够好,当然也有皮相骨相都好的,自然也会有皮相骨相都不好的。具体皮相和骨相的含义,大家可以去搜一下音乐博主耳帝的微博。对于如今这个越来越强调现场表演的时代,现场的唱功变得越发重要,也就是说,很多在唱片时代成名的歌手,靠的是声音特色一招致胜,处在现场时代,可能不一定能够驾驭得住。但另一方面,在之前《我想和你唱》的节目上反映出来的,唱片时代的歌手却是现场时代的歌手无论如何取代不了的独一无二。选秀大环境下出了很多歌手,特别能飙高音,或是特别能吼,或是现场唱功稳定得惊人,但却鲜少有人能够只靠唱片打天下,并且给自己身上打上专属于自我的标签。《我想和你唱》里的素人其实也不乏唱得好的,但是唱片时代的原唱一出声,你就知道为什么他们当年能成为歌手了。声音里的气质是比不了的。李宗盛就是很好的例子,他讲故事的能力好到,让你可以忘记拿教科书里的演唱理论去比对他。而且他的唱法,就是属于他自己的,别人很难复制,即使复制成功,也不过是一个模仿者。

另外再讲一个自己的个人偏爱,杨乃文。她也是出于唱片时代,但是她的唱功也是很稳的。她的嗓音也是属于那种“一听就是她”的那种,所以她在《蒙面唱将》上一出现,一下就被猜出来了。而且她的个人气质或是音乐气质,目前来讲,我觉得华语乐坛至今还没有人和她同款。另外一个无人同款的,是李玟。李玟也是我的心头好,从小喜欢了很多年。她虽然是看起来扭来扭去,走性感挂的,但她是那种活泼阳光型的性感,目前还没看到有哪个女歌手是她这种气质的。而且她的舞技和唱功,以及对不同风格的驾驭能力,目前也还是无人能敌的。但是这么想想都有点难过,比较李玟和杨乃文都以及年过40了,都是90年代出道的歌手了,后辈们遗漏下的缺口实在太大了。

这个节目的牵头人,以及形式上的主持人是陈珊妮和高旗,这两个人我就不赘述了,分量都摆在那了。

来参加这个节目的都是些什么人?我看,是各种不同程度的“红人”。比如李宗盛、周华健、伍佰、李泉这样位置很高的,也有像赵雷、阿肆、王若琳这样在自己曲风的领域里走红的,更有像顽童MJ116、Higher Brothers、MC Hotdog这样符合时下流行趋势的、还有像Faye这样红极一时、重新更换跑道的。那这些人的共同特点是什么?是很难在一般的节目上看到他们,反而更常在音乐节上见到。背后可能有这些原因,低调、“非”主流、不够适应综艺、不当商业型歌手。总的来说就是坚持内心在做音乐的人。

这样的效果我觉得反而比上星电视里各种铺天盖地的素人的比赛、歌手的比赛,都还要有意义。因为是直播,没法修音,唱功好的自然什么也不怕,唱功不够好的,就得想着要靠感情诠释来弥补。又因为是直播,没法剪辑,什么样的面貌都直接呈现给观众,即使是现场商量曲目的片段都让人觉得和歌者之间有了亲近感。

现在哗众取宠的东西太多了。比如之前的《跨界歌王》。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一些原本就不是歌手的人,上台表演那种类似春晚的歌舞节目。真正许多有实力的歌手却还苦于没有舞台和机会展现,演员们难道不是该去好好锻炼演技,好好拍戏去吗?而且电视上的所有音乐节目都会经过修音后才播出,不过像《我是歌手》那种本就是歌手们间的较量,修个音也就算了,毕竟原本也不至于唱得太差,修音也是为了播出效果。可是《跨界歌王》的夺冠人选,其实在我看来是不如有些竞争对手的,但是一个劲地被吹唱歌好听,就好像那个会解中学数学题的就被吹成了学霸人设一样。到了芭莎慈善晚宴当天的现场表演,各种破音、跑调就立刻露出了马脚。

电视节目也分很多种,有些就是为了娱乐大众的,就算没太多深层次意义,只博观众一笑,当然没问题。但是挂着专业领域的名头,去做华而不实的事,就有点坑蒙拐骗的感觉了。

就像最近特别带流量的《演员的诞生》,被各种爆料出就是一出闹剧。而真正尊重表演、真正会演戏的戏骨们却只是在另一台安安静静坐着聊着他们对表演的看法,《今日影评·表演者言》才受到了追捧,有了比较,大家才突然意识到什么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态度。但是那种挂着“演员”名号各种哗众取宠的事情,不会让那些真正的演员感到生气和心寒吗?那些戏谑的所谓的“音乐节目”也是如此吧。

每次去看完现场的表演,无论是演唱会还是音乐节,回家之后都有一种平复不了的激动。好的表演者能带给你的,一定是当下的快感和久久的兴奋。那种感觉会留在脑子里好久,那才是音乐,和现场音乐表演最好的影响。

《大事发声》的英文名叫“The Next Big Thing”,“下一件大事”。也许预示着音乐live会是下一个大事件吧,“初心”这个东西被忽略太久了,真希望它不是“下一个”,而是“这一个”。希望近来一直在倡导的匠人精神也可以回到音乐、表演这些事情上来。做节目做综艺为图商业价值不错,但也要有点担当和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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