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进化生物学家把精子刻在了身上 极客文身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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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398000智慧型微友同路同行』


或许你曾见过成百上千的文身图案,日月星辰、鸟兽虫鱼……但可能不包括下面这样的。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爱科学爱到骨子里,又很有艺术细胞,于是决定把自己喜欢的科学元素刻在身上——在你能想到的任何部位。



什么鬼?

左边是正弦波转化为锯齿波的过程 ,

右边是描述粒子在加速器中如何碰撞的图画。


这是一位天体学和量子物理痴迷者的文身图案,他说:“两个文身大小相等,位置对称,就像两个‘书挡’一样,一左一右,中间是我的智识之旅。不过倒真是碰巧了——这两个文身刚好表现了光的两种性质。”




收集这些Geek文身的不是别人,正是曾写过大名鼎鼎的《演化: 跨越40亿年的生命记录》一书的科普作家卡尔·齐默。



卡尔·齐默是耶鲁大学讲师,教授科学和环境写作,迄今已出版了10 本科普书,。作品已经被收入“最佳科学写作”和“最佳科学与自然写作”系列。他也是科学促进会科学新闻奖和国家科学院新闻通讯奖获得者。


某一天,卡尔发现两个科学家朋友身上有奇怪的文身:专门研究鱼类DNA中鱼鳍构造遗传信息的戴维斯把一条介于鳍和四肢之间的过渡形态的真掌鳍鱼文在了手臂上,神经生物学家鲍勃把夫人名字的首字母EEE编码成一条独特的DNA双螺旋文在了手臂上……


鲍勃因为不想在文身里用字母表示碱基,

所以他想出了一套自己的色彩符号……


卡尔想到,虽然和自己科学家们厮混许久,但他们身上是不是还有些特别有趣的东西没被发现?于是,他开始在自己的博客“The Loom”上征集文身,不料反响异常热烈。几年时间,卡尔·齐默已不小心成了一名文身“策展人”和科学文身研究专业户,他甚至还会向人们提出拍摄建议,告诉大家怎样才能拍出最漂亮的文身效果。



在卡尔收集科学文身的过程中,

他见证了不少感人至深的故事。



神经元



“我18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当时他患上了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它会控制骨骼肌的运动神经元。”俄勒冈健康与科学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林赛·里斯写道,“父亲曾经和神经退行性疾病进行过英勇的斗争,正是他激励我走上了医学研究的道路。”




阿比盖尔·加西亚在考入俄勒冈州波特兰市里德学院的那一年给自己文上了熵的标志。2008年时,她写信告诉卡尔:“我本来想选择英语文学专业,后来为了凑足科学学分选修了化学入门课。在讲到热力学那一节时,我发现自己疯狂地爱上了熵的概念。”

“我能够理解它——无论是从科学角度,还是从哲学角度。后来我没有去念英文,而是选择了化学专业。我爱和它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所以去做了这个文身,我把它看做是我进入化学殿堂的成人仪式。文身外围以正反方向写了两遍‘熵’,环绕住它的符号ΔS,而它们共同撑起了北欧神话中的‘世界之树’(这也让我想起自己过去钻研英语文学的岁月)。”

卡尔把这幅图放到了博客上。四个月后,加西亚的母亲在照片下留言:“阿比盖尔是我的女儿,今年三月是我陪她去做了这个文身。对于我们俩来说,那是一次非常奇妙的历险。五月份她回来过暑假,四天之后不幸死于车祸。这个图案是阿比盖尔自己设计的,我下周也会去找那位文身师给我做一个同样的文身。我将以此来纪念我亲爱的女儿,还有她对科学与哲学的敏锐和热忱。”

一年后,一位自称雪莉的女士写下一条新的评论。“我想告诉你另一件关于阿比盖尔的事,虽然我今天才刚刚‘认识’她。”她写道,“2008年5月23日,我母亲做了双肺移植手术。2009年5月23日,我们一起庆祝她重获新生一周年。她在那天第一次联系了捐献者的家属(通过器官移植医疗小组)。所以我们今天才知道阿比盖尔就是我母亲的器官捐献者。我母亲在看这篇文章的时候一直不住地流泪,她说,她感到自己是如此荣幸,居然能得到这样一位出色的孩子馈赠的生命礼物。这是生命的祝福和恩赏,我们永远心怀感激。”

卡尔说:“虽然熵会无情地把一切美好摧残殆尽,但我们的生命和记忆足以对抗熵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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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ekFashion

科学文身吧。



Σ



“选择Σ有好几个原因。最简单的原因就是,我觉得Σ实在太美了。而且它无疑能代表我对数学,特别是对抽象形式的挚爱。虽然我从4年前就开始攻读临床心理学,但我不想忘记自己的根。数学和计算机科学改变了我思考的方式,让我受益匪浅。我是心理学家中的数学家,也是数学家中的心理学家!我很自豪。”


——罗伯特·约翰逊(Robert Johansson)



康托尔定理



“这样一条深奥的定理,居然能用特别简单(而且漂亮)的方法得到证明。第一次看到康托尔定理证明时,我就知道我会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集合论和逻辑学。去年我拿到哲学学士学位进入研究生院,而庆祝自己学业进步的方式,就是在手臂上文一个康托尔定理!”


——麻省理工学院哲学系研究生梅丽莎·舒马赫(Melissa Schumacher)



量子力学



“本科时我念的是化学物理学,大学最后一年我去做了这个文身。在学过的所有课程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量子力学了。直到现在,我还惊讶于它的神秘,还有稀奇古怪的逻辑。亚原子的微观世界和我们熟悉的‘经典’世界是多么不同啊!”


——加州理工学院研究生保罗·安斯艾尔(Paul Anzel)



碳元素


“我是学生物化学的,正在努力学习,向分子生物学家进发。随信附上的这个文身,是元素周期表里的碳元素。碳是所有生物(至少是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的基础——从化学角度来看,没什么元素能比碳更基本的了。所以我在自己身上文上了这个印记。”


——艾琳·希尔本(Erin Hilbun)





“这是我的科学文身——的分子结构图。我的猫患有癫痫症,我每天得喂她吃两次才能防止她发病。而我自己也有化学和生物学背景,所以我去刻了这个文身——不仅是为了我的猫,还因为我自己对科学的迷恋。”


——生物技术公司科学家米切尔·弗拉勒(Mitchell Fraller)



天文钟



“几年前,我偶然发现了乔瓦尼·德唐迪(Giovanni de’Dondi)绘制的1364 Il Tractatus Astarii图谱。我义无返顾地爱上了它。这份图谱中就有建造天文钟的详细计划——它后来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台举世闻名的天文钟。它的每一个零件都有其独特的机械之美,但我选择把‘水星轮’(Mercurywheelwork)文在自己背上。当然你不能真的靠这个水星轮来追踪水星的运行轨迹,因为德唐迪信奉的是托勒密的地心说。但是他设计的天文钟仍不失为一项迷人的发明,让人过目难忘;它代表了人类的智慧和好奇。德唐迪天文钟部件旁边的这些几何图样来自牛顿的《数学原理》(Principia Mathematica)——这就不用解释了。虽然这两位科学家截然不同,但是他们对宇宙的看法却十分相似。他们笔下的宇宙,不管是在他们曾生活和工作过的古典时代,还是今天,都一样优雅迷人。”


——研究17-18世纪英国文学的劳伦·考德威尔(Lauren Caldwell)



导航



“虽然现在是全球卫星定位系统(GPS)一统天下的时代,但我仍然认为,导航员应该精通传统的导航技术——借助六分仪和三角函数来确定船只的方位。在现在这个时代,娴熟掌握传统技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要。我的文身描述了导航员如何使用截距法来绘制天文位置线。这种方法已经经过了一个多世纪的检验。我之所以文上这个文身,是因为它能不断提醒我,虽然技术不断进步,但是海洋仍然是一片充满未知的领域,我们年轻一代依然需要老一辈航海家传授下来的与海洋相处的经验和智慧。”


——海军军人马克·莫伦西(Marc Morency)



地质剖面



“我的文身是个地质剖面图。我在洪堡州立大学读书时学过一学期构造地质学,这幅剖面图就是我当时的结课作业。它用地质学方法来表示某一段山脉的不同岩石类型,我是根据地表地质图绘制出来的。”


——海伦·麦伦达(Helen Malenda)



地质考察工具



“我从小就萌生了对地质学的热爱,因为我母亲当时就在攻读地质学学位。她没送我去上日托,而是给我弄来了一台偏光显微镜和许多(岩石)薄片。所以我似乎命中注定要走上地质学研究之路。在过去十六年里,我一直从事实地考察工作。后来升职了,花在实地考察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但我总会腾出时间来磨砺自己的基本技术。我认识好几百位地质学家,其中最出类拔萃者,都是基本工具使得最好的:地质锤、罗盘和放大镜。我的妹妹是个有十年工作经验的文身师,她帮我绘制完成了这个文身,我真是爱不释手!”


——地质学顾问贾森·托德(Jason Todd)



似鸟恐龙



已故古生物学家约翰·奥斯特伦姆(John Ostrom)在1964年时曾前往蒙大拿州山地考察,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骨头。和同事一起把骨头从岩石中剥离出来后,他才发现那是一只生活于1.10亿年前的两足类恐龙的遗骸。那些年,古生物学家们已经陆续发现了不少零散骨骼化石,来自疑似恐龙的生物。但奥斯特伦姆意识到,自己发现的是第一例近乎完整的化石。它的每条后肢上都长着一个巨大的镰刀状趾爪,所以奥斯特伦姆戏称它为“恐爪龙”,字面意思就是“可怕的爪子”。



鲎(马蹄蟹)



“这是一幅鲎的结构草图,是动物学家们的常规画法(腹部结构被清晰地标识了出来),鲎大概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活化石了,早在4.45亿年前的奥陶纪,它就已经诞生了。”


——华盛顿大学生物学研究生罗兰·巴兰提(Loren Ballanti)



精子



“我是个进化生物学家,研究精子形态的演化、精子与女性的交互关系,还有精子竞争。所以……嗯,都是关于精子的事。”


——纽约州雪城大学副教授斯科特·皮特尼克(Scott Pitnick)


冰人奥茨



这个文身可以说是世界上已知的最古老的文身——它来自冰人奥茨(Ötzi),后者死在距今5400年前死于阿尔卑斯山上。但直到今天,也没有人能解释冰人奥茨背后这几条竖线的意思。


“选择这个文身,是为了记住我和奥茨的联系。虽然我们生活的时代截然不同,但我们都是人类,也都有生而为人的局限。这文身提醒我,我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必为了迎合文化的期望,强迫自己打领带去公司上班。我可以像奥茨一样一路爬上阿尔卑斯山,然后死在洼地,这样也不错。”


——迈克·戈尔茨坦(MikeGoldstein)


结语


很多科学家也担任教职,但他们的文身并不是某种“真皮”教学法。世界的某一部分已经深深印刻在科学家的心里,他们又用文身来印刻这一片天地。文身的意义不仅在于图案本身。始祖鸟如果单独来看,只是一种古老的鸟类;但它也是恐龙从陆地到天空的过渡,代表了物种由旧形态到新形态的演变,它能告诉我们自己有多么幸运,生活在这么一个科技进步的时代。我们可以分辨出几百万年以前的生物留下的扁平印记,不会把它错认为是岩石自然形成的纹理。现代文身依然是部落成员的标记,它能显示出你在浩瀚的知识宇宙中究竟心属何处。




本文图片与文字资料来自《万物身刻》(卡尔·齐默 著,清华大学出版社,2015年7月版),经出版社授权发布。整合与编辑:方格,转载请联系书评君,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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