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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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编辑:听雨


文:大哥华





《那年夏天》



79年,我5岁,就读于农林水幼儿园。其实我已经四天没去学校了,自从那天早上翻窗户,把教室玻璃踢破后,我就躲在家里,这期间杨老师来过三次,劝我回去上学,我躲到床底下。

 

那年的夏天非常热。我在门边一张长板凳上躺着,脚和手挂在两边,这样的姿势我已经差不多躺了一个小时了。外面太阳曝晒着,没有一丝风,汗已经把我背心湿透,头发也被凝成一块一块的。尽管很热,我还是睡着了两次,一次是被近处妈妈踩缝纫机的声音吵醒,。在第二次被吵醒后,我已没有睡意,爬起来到水缸边舀了一瓢凉水喝下去,顿时清凉了许多,我决定去大姐那边看看。



大姐是在新街排队买冰棒,早上六点钟去排的队,到现在还没回来,其实早上我已经去过一次,排的队伍太长,我等不了就回家吃午饭了。对冰棒没概念,听说是可以吃的冰块,对于这么热的天,还有冰块,很是费解,也很期待。



从城关区医院门口经过,太阳曝晒已经让我眼前发黑,头脑晕眩了,我小跑到核桃树下躲了一会,稍稍恢复。看到地上一队蚂蚁爬向远处,我趴下来,吐了一口口水,淹着几只蚂蚁,并打乱了它们的队形。那几只被淹的蚂蚁挣扎着,旁边的蚂蚁惊惶地四处逃窜。顺着这队蚂蚁我望向远处,两三米的地方,蚂蚁围着一滩水,中间有一块桃红色的物质,火柴盒大小,我蹲了过去,用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路过的几个小孩也凑了过来,年龄比我稍大些,他们也摸了摸,都感觉很冰爽,甚至有个小孩还抓了起来,往脸上抹了几下。



这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这是脑膜炎!!!霎时间,空气凝固了,人呆了,毛孔全部收紧,大脑哄的一下,全身冷汗。几个小孩作鸟兽散,我哭着喊着从旁边的石阶往三小里跑下去,快下完石阶时摔了一跤,其实是直接滚到台阶底的,来不急痛就爬起来跑,一路上号啕大哭,三小里跳皮筋的几个女孩也停下来,呆呆的看着我。

 穿过三小来到新街,队还是排得很长,有的拿着锑锅,有的拿着农业学大寨那种搪瓷缸,还有拿着保温瓶。我顺着队伍前后找了两遍都没找到大姐,估计大姐已经买着冰棒回家了。

 


 

三十多年过去,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我是怎么回家的,是从哪条路回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没经过区医院门口的核桃树脚,而且这个圈子绕得很大。回到家里,姐赶忙把搪瓷缸递给我,说快吃吧,这是冰棒。我望了望缸里,一些粉红粉红的水,喝了一口,冰甜冰甜的,很好喝!很冰爽!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脑膜炎在追我,脑膜炎像妈妈经常拿来吓我的小红龙;脑膜炎像住在县革委脾气很恶的三姨爹;脑膜炎像从小十字经过时揪过我的脸的袁三爷;脑膜炎像幼儿园杨老师的弟弟……





作者简介:大哥华,原名李江华,纳雍人,爱心纳雍公益联合会监事长。为人正直,做事认真,爱好文学、摄影、旅游。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创业于南方城市。现旅居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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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哥华    图/编辑:听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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