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母亲投井自杀,竟然5个月没人发现!儿子痛心悔恨……

编者按:

人总是要生老病死的,可母亲的死对他来说是锥心之痛。他的母亲原本善良本分,可是因为信奉而不可自拔,最后投井自杀。让他后悔的是,本来他有机会挽救母亲于邪教泥坑,可因为忽视和妥协退让,最终悲剧还是发生了。直到今天,这种梦魇仍然挥之不去。



母亲是个老“基督徒”


我的家乡在山东泰安一个小山村。2010年4月20日,一个我永远都不想记起却注定忘不掉的是日子,就在这一天我失去了母亲,那年她才47岁。再过几天她就要当奶奶了,可她为了升入“天堂”, 狠心抛下亲人,死在了离家不远但人迹罕至的一处水井里。


母亲是一个老牌“基督徒”,她很善良,经人介绍信上了“基督”(此时信仰的是基督)。农村的“土教会”,每周一两次聚会,咏,唱赞歌,一起祷告,有一种“家庭式”的氛围,这对于“为了家人三餐而忙忙碌碌,却被家人忽视”的农村家庭妇女而言极具诱惑力。于是,母亲在信教过程中慢慢找到了“自信”和“自我”。



父亲对母亲信教颇有微词,他觉得“我既不偷又不抢,凭本事养家糊口,有什么罪需要救赎,有那工夫,还不如干点正事”。母亲瘦弱的外表下,是坚韧和固执的性格,她坚持认为信教也是为了洗脱家人身上被撒旦败坏而犯下的罪恶,父亲的阻挠,让她以为是“神对她的偏爱”,“神借由家人对她进行考验”。

 

这个组织,你或许知道,或许闻所未闻。它披着“”的外衣,称基督以女性身份降临在被“大红龙”败坏了的国度里,要以霹雳手段拯救信她的子民,而后要降下三道闪电摧毁被撒旦败坏了的罪人。所谓基督的第三次救赎,就是要挽救可救之人,而后摧毁现有的罪恶的一切,以便建立一个新的圣洁的天地。 



母亲虽然识得几个字,但信教后人就变得麻木了。当有人告诉她“的时代已过去,的时代已来临”和神秘的“女基督”时,她不假思索地相信了。从此,她所信仰的神不再是“上帝之子”,而变成了“道成肉身的,降临在东方的,很实际的神”了。于是,她开始“外出求经”“四处传道”,家里的一切连同地里的庄稼也不怎么管了。



家人妥协埋下祸根


母亲被拉入是在2002年初。刚开始,她并不在外面留宿,后来开始离家出走,短则三五天,长则小半个月。家里人都觉出了不对劲,想限制她外出,她却明确地告诉家人,如果我们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就出去再也不回来了。果然,此后,她三五个月才回来一次。“教会”反倒成了她的家,而这个有着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的家反倒更像是旅馆了。

 


父亲不喜欢母亲离家出走,一直想阻止她外出。几次母亲回到家,父亲把门从外面锁上,她就疯狂砸门,甚至爬梯子翻墙出去。如此应对,也不是个办法,父亲无奈而痛苦之下,想要“砸断她的腿,什么也不让她干,让她躺在床上,养着她”,可也不忍这样做,一家人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的活动十分诡秘,教会内部互称“灵名”,联络时有的用“代号”,聚会的地点也十分保密。母亲离家“传教”,任凭我们多方寻找,总是毫无头绪。即便有那么一次两次找到了几处教会的聚会点,拿着母亲照片和我们的全家福跟人家苦口婆心地理论了半天,对方都说没见过,都说自己信的是“正儿八经的”。

 

2002年12月,我到新疆当兵,那时母亲已经出走两个月了,还没回来,直到我登上军列也没能等到她来送别。在部队服役期间,我给家里打电话写信,父亲总说家里一切都好,也经常收到父亲、母亲和弟弟一起寄来的信,我真的以为母亲已经醒悟了。2006年回家探亲,我见到了母亲,还和她托人为我介绍的对象——我现在的妻子,见了面,订了亲。


 


回到部队,又是一年。这期间,我所在的营队有两位战友的家人因为火灾和疾病去世了。我也放心不下母亲,于是忍痛脱下已陪伴我五年的军装。


回到家里,我才明白在我当兵的几年里,母亲还是我行我素,父亲自己去寻找了几次,总是无果而返,有一次甚至还被“教会”里的人打了。只是,为了不影响我,所以一直瞒着。


痴迷邪教走火入魔


从部队回来不久我就结婚成家,同父母分开居住。偶尔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一切如常,母亲也常常离家出走,不必我们找寻,两三个星期就自己回来了。我以为可以慢慢用温情转化她,反而劝导父亲要“温火慢炖”,权当是母亲出去散散心,或许她某一天能迷途知返。不想,痴迷邪教的母亲如同病入膏肓,越走越远。


 


直到我接到弟弟带着哭腔的电话,我才知道母亲真的要疯了。我急忙赶回家,见母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自言自语,反复说现在是给我们最后“重生”的机会,再不信就完了。她说地球上的水都将会变成有毒的,只有信了才能得救。弟弟要生火做饭,她边看边说她可以不用点火就把饭做熟。我们劝导她不要去信这些东西,她反说我们被撒旦附体了。

 

她说得最多的是自己很高兴被神选中,说这既是她的荣耀也是我们的造化,我们一家人天大的福分。她跟我们交代后事,说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替世上的罪人赎罪。有时她还会看看墙上的挂钟,看看天色,说神给她规定的时间到了,让我们开门给她送行。一家人吓哭了,她就笑,我们不哭了,她就开始哭。母亲疯成这样,一家人只好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刚住进医院,母亲还是一口一个感谢。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后,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过完年再去看她时,她说不信这个教了,要回家。一家人也不忍心让她跟那些精神病人在一起,就把她接回家静养。回到家以后,母亲似乎很听话,一个人在家呆着,还让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别耽误正事。一家人都为母亲病情好转打心里感到高兴。

 

直到她出院后两个多月,那天我回家取东西,见到家里有两三个中年妇女跟母亲聊得很开心的样子,母亲说是买东西来看望她出院的。见我回家,她们慌慌张张就离开了。


后来我了解到这些隔三岔五来探望母亲的妇女,都是母亲往日的教友,在她们的教唆下,母亲的情绪又急转直下,带回家的药不吃了,劝她要坚持服药,她就反复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母亲离世锥心之痛


时间到了2010年4月20日,我陪快要分娩的妻子到医院做产检,顺道回老家看母亲。母亲表现得很正常,还笑着对我说“会好好养病,准备当奶奶”。等我下午回到家,父亲说母亲又走了,还留了纸条,纸条上写着“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出去散散心,两三天就回来,我要当奶奶了”。父亲很担心,我当时还劝他,。

 


母亲出走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天空电闪雷鸣,风也很大,我在楼房里看着窗外的天,想着母亲此刻会在哪里呢?2010年4月24日,我的女儿出生了,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叔叔、姥姥都在身边,可奶奶还没见过她一眼。 


时间一晃将近半年,我们到徂徕山九汕一带去找了多次,却始终没有找到母亲。2010年9月,我和弟弟接到一个同村亲戚打来的电话,说是在本村北面靠近邻村墓地的井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当时我和弟弟还认为一定不会是母亲,因为她心有挂念,她甚至还没看一眼未出世的孙女。“一定不是!”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等我们赶到时,这具被井水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是女性。父亲来了之后,伸手在尸体嘴里摸了摸,当即坐在地上痛哭(母亲生前有一颗牙齿坏掉脱落了,父亲很清楚残缺的牙齿位置)。当下,全家人痛不欲生。


从那场冰冷的暴风雨算起,直到2010年9月底,母亲在这口人迹罕至、紧邻墓地的漆黑的深井里,待了整整5个月时间!

 

人们总说,唯有经历了锥心刺骨的痛才会铭记于心,夜夜成梦。只有我知道,能够记起和梦到的痛都不叫绝望。因为我的妥协和退让,导致母亲殒命井底。如今女儿已经三岁了,她经常问我,别的小朋友都有奶奶,她的奶奶去哪儿了?我跟她说,奶奶去天堂了,可是真有天堂吗?




文:李耕  编辑:如歌


本文根据反联盟网改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