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无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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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现居杭州。出版有诗选集《时代幻象》《在时间的前方》,著作《结构精神分析学的电影哲学话语》《西方影视美学》,合作《中国先锋诗歌档案》等。2014年秋开始写作诗卷《老虎的残骸》。

 

无物的喜悦等

 

雨雪霏霏是存在的哭号

无以慰籍

我已着严冬的装束

 

风无处可去


弹奏无可弹奏的乐曲,书写不能书写的存在

这不可能的时刻。有那么多船只拥至

屋外大雨倾盆,我坐立不安

 

往事身影浮现。但无从辨别虚构与真实

从一个城市彷徨至另一个城市

空间上的迁移有飞鸟规避死亡的快感与疲惫

 

我只能说,自由与牢笼有某种关联

自由在于自由的意志,否则即使在牢笼之外

就好像这世界四处是墙壁。风亦无处可去

 

山岭似乎有更广阔的暗影,灵魂被一次次捕捉

我企望俯瞰一架飞机在云层上的身姿

巨大灰暗的机体时而发出光亮

 

事实是我在高速公路上不断地驶进浓雾

我打开了所有的灯光。我断续地咳嗽着

这又是相似的一种情况:给予迎面的痛击

 

我试图以无言对抗语言的规则

这当然不能取胜。但也许有另一种语法

并且其目标也不是为了所谓的胜利

 

思考并非赋予意义。我无所顾忌地躺在公共长椅上

浑身发臭,饥饿造成的腹痛仍然像往日的感受

但已然舒缓

 

梦及森林


我梦见空洞的芦苇与一湖冰水

冬天漫步在我的房间编织图像。我似被惊醒

通过窗户的黑暗望向更加黑沉沉的永恒阴影

我并无恐惧。事物的配置如此合理

眼前出现的森林这般熟悉与荒凉

“至少我不曾梦到过公牛”[1]

 

整理书籍


老虎的漫长晚年开始,也许只是数月

也许一直延续多年。它的行走更加谨慎

同时漫不经心。闻之者心寒,血流凝固

谁会在黄昏时刻与一只老虎相遇,二者间的空气

由于压缩而颤抖。那发黄的虎牙显露了一会

仿佛是困倦,在发怒的过程中肆意坦陈

犹若存在本身微笑

 

老虎没有呼吼。我们持久对峙

或者是我回身整理了书籍,它们散乱堆积已久

 

昏睡的风暴


你安静下来像疲倦的暴风

但也许只是像一幢熄灯的公寓。所有的经历暂且

如书本合上。睡眠也罢,苍老也罢。沉入昏暗内心

变得柔软:像天空中一再压低的云团

 

这便是昏睡的风暴。人们匆忙向家中赶去

某方面的畏惧如此明显。这些人如此年轻

也有老人与孩子。跌撞着几乎在奔逃

但这些都不能打破那种寂静

这只是在寂静中展开了一种纷乱的画面

 

树枝上小鸟警觉起来。那样细小的心脏都感觉到

 

某种选择

 

为何海洋不能给以荒凉的感觉

海岸上一片岩石却可以。或者城市的废墟

这犹如未来。一切结束之后又期待开端

内心颓废,死亡犹未来临

我想我不会遗留一座坟墓。那是多么可笑的居所

 

海洋是一个自在场所。这样假定

我作为瞻望者而非命名者

让目光变得辽阔起来。由于这些未知的光线

 

安静的羊群

 

阳光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声颤抖

高屋围绕的湖面在寂静中静寂下去

芦苇已死,栖息的鹭鸟并未知觉

 

裸露的皮肤刺痛,但不是由于寒冷之故

身体防御了外部的力量,对另一个方向失去警惕

某处一辆汽车停下来,喘息着仿佛病患

 

远方肥胖的羊群拥过山岗,它们的毛皮已被污染

安静的眼睛垂挂在脸上

我以为这不是梦境。我不该在这里

 

墙面上爬起无数蜘蛛,仿佛一场喜剧开始

两个小时足够感受悲伤荒谬的生命

放缓呼吸。我想到海面就在窗户左边

 

冬天我们围火而坐,操练原始的方法

我们集中于广场,依赖着灯光灿烂

我们的肢体松软。内心已然崩溃

 

满目灰土

 

人群像浓雾流过街道。楼宇周围的暗影蠕动

而那就是天空呆滞的神情吗

它瞰望着如此杂乱的工业,满目灰土

就像一匹骏马疾病中的眼睛,烦躁地注视着

映出日久累积的浑浊

 

而深夜运垃圾的车队冲出城市。那里依然是自由

流浪者的居所,他们暴力相向。击毁虚伪与其尊严

我犹在睡梦中彷徨于陌生庭院。花朵如灯闪烁

我跋涉过沼泽泥地,脚步如醉

我想我听到了那沉闷嚣张的卡车响声

甚至顺应着此种节奏。令人惊恐的梦境

 

似蝉的狂叫

 

那样空虚的脚步如小鸟行进在芬芳草地

狂翔的目的沉眠了。如此懒散,与存在合拍

就好像说这个女孩困倦了却苏醒,顾自闪耀

也曾在那时刻遭遇苍老却似蝉狂叫一整个中午

 

有一些尸体在河滩上。美丽的鱼已经在腐烂

这就是思想停顿的状态。这就像一种经历

被一首歌谣提前唱出。而沿河岸花朵竞相盛开

 

无尽的空洞中有人发来了短信:无可解释的乱码

我心领神会。一些犹在疑惑中的快乐漫向肢端

 

我在想能有多少时间可以困惑与生气

“仿佛无穷无尽”。她们唱道

我欲“在世界的静谧中凝视头顶闪亮的天穹”[2]

如悲哀中的人类期待置身喜剧场景

 

无物的喜悦

 

进入沙漠时有人嘻笑出声,这种快乐从何而来

我思想了很久。这样开始,生活之的预兆

我细听一辆吉普车的轮子擦过沙粒

(一生都有置身沙漠的感觉。而周围充满喧嚣)

往事全然消失如穿越过昏黑走道。无所窥见

那神秘之物如一只灰蓝色猫。我从普通的物体间望去

傍晚已临近。摧毁的号角隐约响起,火光闪耀

 

冥想之羽化为灰烬。我不及陈述

我探首,四顾茫然

如沙海求生的爬虫。心中倒有一股窃喜

 

破坏之余

 

你习惯了黑暗,具有破坏性然而优雅地生存

你能够流血与疼痛。你把孩子丢失在这个世界

你在人群中碰撞而行,嗫嚅自语绝无祈求谅解

你漫无目标朝某个方向而行。你被时间裹携而去

你不再拜访,不再致电

 

存在已然分裂,唯有关于存在的闲言碎语

你追问了真相。你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死亡费解。之前笑声不断而随后已死的人并非预言

这世界一直在进行中

这一枪洞穿了咽喉。你这个混帐

 

看清世界

 

我在看这个世界:房屋树木行人与行驶的汽车

一架飞机从头顶轰鸣而过。甚至幻想中的荒原

城市峡谷间风的沉浮。这是自由的样本

流浪猫在小区徘徊,它们的内心相当于它们的脚步

 

我未能看见自己。即使我坐下就餐

面前是炸青鱼和番茄。这样平常的事物和过程

我依然充满疑惑。我久久地对着窗子的镜框

对着这一片冬日的阴沉天空。默然地听风

忽而一瞥内心的全面镜像

它隐藏了针对现实的愤怒。更多的是疲倦

 

关于声音

 

我逮住一只喧叫的飞鸟(像那些泄漏的石油)

我有些生气。对这个世界我暂时不作表达

我未能如小鸟鸣叫个不停

或者我确曾呼喊,声嘶力竭

发音的器官被我挥霍。接近于失效

 

我牵着多么小型的狗,几乎像兔子一样大

我牵引着沉闷的吼叫声,已经变得尖细了

声音破裂,朝不同的方向爆破

像雪一样在地面湮灭,死掉

或者我拒绝以栖居场所的言语发声。所以允许我掩上窗幕

允许我进一步地独处。允许我获取某个白昼的沉寂

 

远方芦花散尽

那个世界没有声音。我不能循声而寻去

 

老虎的残骸:书写幻象

 

一些事物进入想象是如此轻易

另一些又是那般谨慎犹豫

 

鸟群与繁花

 

散漫的下午,浅灰色的鹧鸪疾飞出树冠

我将它命名为日光中的标点

它是我思索的一种停顿,或者妄念的开始

巨大的昏暗鸟群就这样遍布了视野

 

空气里满是鲜花的隐秘味道

植物们已陷入疯狂。我口干舌燥地行走

校园里是平静的,安全的

我焦躁地看着满树的繁花

 

闪电般书写

 

于大雨中停泊的车内目睹在天空书写的力量

雷霆滚滚之间,我听到巨大事物接触的声音

那是一种细节。像密林中老虎的脚掌踏过

犹如它思索过后的行为

 

我想我已经在学习遗忘,制造那片暗影

然后走入。在突如其来的亮光中如新生婴儿

 

寂静的幻象

 

深棕色的鹿,白色的尾在树林一闪而过

我发出惊恐的叫声:像风嘶哑的边缘撞在树枝

像那道裂缝。老虎的巨大幻象出现

(夜晚我在卧室的墙边,似乎梦醒的瞬间

望及老虎具有裂痕的身影)

 

我们越来越陌生了。我盯着镜子中那张面孔

如一只猛兽在湖边准备畅饮而犹疑的一刻

重复的次数太多。以致于感伤而失去警觉

(随后我看到老虎粉碎的爪子拍击在岩石

血肉飞溅,那暴躁的呼吼被狂风荡净)

 

老虎不理会鹿之思。它扑击的步伐坚决无声

老虎亦不寻求敬爱。老虎的死亡就是死亡本身

森林喧闹起来而更辽阔的寂静已然开始

 

老虎的残骸

 

我想我逼近了一只老虎。它的牙齿断裂了

它的嘴张开,但没有吼叫。它的头颅炸开

其中的思想已成空洞。仿佛子弹扫过

它的身体破碎。我找不到那强健的四肢和长尾

产生疑惑:它像被鳄鱼在烂泥里撕开的那种巨兽

像一条狗被撞烂在街头,像甲虫被踩过

 

它的灿烂的外表有血肉模糊的炫丽与昏暗

像一个愤怒的孩子描绘的暴风景色

我联想到那些笔划缭乱的森林与乌云

这就是我深夜起床,于黑暗中撞上的一个景象

我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嘶叫

但全然没有声音

 

瞭望与思考

 

平庸时代的黑暗如一个空洞

老虎的恶梦如旗帜舒卷

我开始思考,同时在森林里迷路

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我产生了怀疑

 

我一直在荒原作无谓的瞭望

对捕食公牛与麋鹿已经失去兴趣。老虎想

老虎红色的舌头在曝光中暴露了一下

像微弱的火。它沉浸在幻象中

 

它回忆起它丧失的牙齿,和具有斑纹的毛皮

我亦设想未知的欢乐。风静止着连同心脏

与破败的老虎对望。我在雪地里狂笑

一点也克制不住。我损害了自己

你好,(燃烧尽的)黑暗!我对老虎说

我以为看到百万朵雪花飞舞

 

时间之后

 

阳光终于显现了。一只挤在墙缝里的蜘蛛想

但它向缝隙里沉落得更深。它展开了肢体

阳光公平地照耀就像暴风无选择地肆虐

 

暗淡的黄金颜色涂抹了整个黎明

那是老虎铺展的毛皮,时间溃散的言语

我可以继续安睡了

 

绵羊死了。羊皮铺垫在窗台上

我坐在冰彻入骨的日光里。背后山林茂密

前面是幽深的海洋。一如老虎的梦幻

岩石是柔软的。未曾去触摸的时刻

我需要对事物漫不经心,像巨鲸浮游

 

停顿

 

吞噬城市的雾越来越浓,爬越过了高楼

直到中午。一个人在回想他沉重的一生

像巨型卡车压轧过道路

带着那肮脏的车轮一路奔驰

 

阴霾的城市,那样一些人群盘据于精致房间

华丽的消费场景。打满补丁的城市街道

汽车的轮子颠簸起伏。望着浓雾中的湖水

我冻得瑟瑟发抖。风亦跌跌撞撞地前进

 

而就像那座山岭突然降临

另有一些事物把我引向寂静的处所

这时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鸟群

在云海中沉没的瞬间

 

僵硬而茫然

 

世界已如此平庸。像这些骸骨所在的处所

已经发生的毁灭是惟一可吃惊的状态

那一种摧毁之后就没有再需要绝灭之物

“我如此僵硬和茫然”[3],在穿越这可悲的华丽存在

四处泥泞是我的想象。实际上街道宽阔

 

或许得思考某些人的快乐与另一些人的悲哀

我停留想象的边缘。倾听熟悉的可笑的言语

那些无望的人装饰了自己

又仿佛一群多彩的鹦鹉争先恐后地叫喊着

 

像热带雨林那样喧闹的背景中

我拖着缄默的步伐行进其间的地域

像那个侦探,“我陷入了极度抑郁”[4]

我迫切需要隔开一段距离来看待很多事

 

选择一些词语

 

一个熟悉的季节返回了。我惶恐地等待着

我无法装出积极参与的样子。另一些人却可以

我的漫步一直孤独,前途神秘莫测

仿佛潜行的船只紧紧怀抱撞成粉身碎骨的恐惧

马达轰鸣像患上热病

 

在我睡眠的时间里,雷暴经过,阳光经过

梦境一片迷雾。我发烧了,出现幻觉

我准备讽刺这个世界一顿,选择了一些词语

我未及开口。这些语词的锋利使我惊讶

它们没有规则,像碎裂的玻璃

 

现在我和这个他人的世界具有了共性

对于事物,我像一只猫冷暖自知

或者在此刻怀念冬天夜晚的雪地和乌鸦

 

致谢

 

黄昏,我得向你表示由衷的谢意

事物间的差别被淹没。随后是事物本身

我想,领会到黑暗就是诗意地生活

深入其中而消失之刻。却保留着知觉

 

明朗的时刻

 

有一个人杳无音信,这是经常发生的事

后来他重新露面了,可谁在乎呢

这期间一只宠物狗的失踪引起了轰动

一些人匍伏于地,另一些人飘浮空中

仿佛暴风到达时植物的分类

这样明朗的时刻,它延续了一个小时

 

繁花安静地开放。欲望如此普遍

惟有与人有关的动机被掩盖或装饰

向给予庇护又隐蔽了我们的城市致敬

 

紧张程度

 

一个具有虐待倾向的春日早晨

在汽车里听音乐的慵懒时刻:想到生存之虚无

如阳光温暖的空无笼罩的生活。如流浪般舒适

并且眼前巨大的峡谷展开

 

汽车的轮子急速转动,它将驰去

像猛兽朝某个方向扑击。也像某些动物的逃窜

不择方向。总之我感觉到它内部的惊慌失措

我持续地踩着油门。我是我们间的默契

 

一切都在原地踏步。高耸的建筑上空依旧雾霾

一架空客机翼在搅乱那些微粒,发出光亮

它在降落。满载那些暂且沉默的天上来客

我感到了城市的紧张程度。事情没有改变

 

锁链与耳环

 

像一只老虎般哀伤的时代为我遭遇

一辆辆汽车行驶着哭泣,它们穿越过尘雾

老虎与天使。锁链与耳环。下水道与豪华客厅

词语的紧密关系取代了事物的疏离

 

这个城市熙熙攘攘

我能够感觉到。许多人抱着与我不一的见解

我像一只乌鸦那样躲藏在发射的枪弹与言语的缝隙

而虚构的杀手走过大街,走进卧室睡眠

把手枪种植在花盆里,呼吸如捕蝇的花朵

 

猫的翅膀

 

贴紧身体的翅膀紧张颤抖,仿佛咽喉被扼住

幻念中它沿着直立的墙壁奋飞上去

叛离这个所在,美不胜收

这痛苦太剧烈,我已经停止。宁肯在悲鸣的梦境前行

 

我凝视这些零乱枝叶,烁闪而过的灰黑色鸟雀

就像这只猫莫名快乐起来。而后愈加失落

所有的自由都哪里去了。或者所有的

唯一可见的是无知的狗尾草在沉滞的场景中摆动

浓雾在楼宇间下沉

像一架飞机下滑。像某些时间急速奔逃

像另外一些人在起劲地打理他们的房屋与花园

像发热的风窥视着地下室

 

颜色如墨

 

这个有些奇怪的秋天,我闻到浑浊泥尘的气息

而后大雨将清洗此处

须服用药片:红色蓝色与白色的。不许呕吐

随后精神抖擞穿越人流。内部无精打采。差不多如此

本质上是落荒而逃

如性压抑的莫名野兽惊讶于繁华,呼吸窒闷的空气

遥远地观望树林。或回忆起繁华街道旁边幽暗河流

生存转瞬即逝,却未能如闪电

 

恶梦尽是事实。我在此迷路

朝黑暗中望去,那些身影显现出虚幻的惊恐之美

我心跳加速。一时间沉迷于这种错误

我渴望那蓝鲸群集的海湾,海水颜色如墨,冰彻入骨

那些巨大的身体在海面起伏。给出了亲切之意

那是像死亡一样的辽阔开端

忧伤即将呈示

 

走向疯狂

 

存在比一幢房屋大

我在驰过雨中的沉郁与辽阔。或者就是烟雨迷蒙

夜晚睡眠大谷仓里,看望星群。世界容纳妄想比真实多

又或者夕阳坠落时,远方草原瞬间笼罩于黑暗

简要如雪覆盖的存在。又如海洋的面容

暂且喜悦

 

她的眼睛微合,身体宁静

这时还能够想往一个人,真是奇迹

一场暴雨给玻璃窗内的晚餐助兴。当下奢靡的激情

身体的一部分因此坚硬

或者持续已久的雷电停止,困意难以去除

我辗转在复杂寓意的梦境,很难判断去往与归还的差别

一个人不再回故地:他缓慢地走向疯狂

而我的归乡之路已定

 

教师的下午

 

下午一时,战斗训练机的轰鸣再次震动于苍穹

云块密布的天宇有人群聚集时的惶乱

发动机爆响,然后低沉下来。汽车滑行过去

另一种状态是超重的卡车遭遇红灯。轿车追尾

“我可以载你一程。”一个神秘人的邀请

抑或是乏味好心者的诱导。那声音布满灰尘

 

消防车于凌乱的高楼间呼啸而过

那些河流像暴食者血管一样硬化,满载的船只几乎被滞留

那些华丽的轿车像孔雀,以傲慢的情态停顿

存在与存在者疏远。或并无存在,惟有存在者

这时光的猎物(被击落的牙齿)

现在我们探讨一下另外的星球

(像一群被围捕的鱼谈论另一个湖泊)

 

月光与月光

 

月光如此华美,如此空洞

如未曾遭遇的时间。注视着这栋房屋,深怀疑虑

又如此警觉,如此忧郁。无法开始

记忆中落日的场景那般严峻。早晨充满未知

我观望高耸建筑的边缘:人群显现像密林的动物

 

月光沉落。我笨拙地试图避开一种天气

我在其外围行走,被烈日灼晕产生蝗虫遍野的知觉

深黄眼睛的蜻蜓在荷叶枯萎的指骨上休息,吸取了植被

比植物更加苍绿。我端坐于一隅思索了这一问题

人群与建筑,混乱的密码

而一些欲望闭口不语

 

书写方案

 

闪电之后,整个天空无声。犹如于喧嚣国度的停顿

准备了沉默的态度。如在机场大厅看飞机默然舞蹈

纸张像苍鹰的翅膀颤抖于风中

我准备要像一只老虎思念一类食物

像破残的老虎几无懈怠。像其空虚的步履,迅疾的风

此类词语怀着一些恐惧。在语言之下找不到它们

 

注解:

1、亨宁•曼凯尔著《无面杀手》,新星出版社2014年10月,P1。

2、科马克•麦卡锡《穿越》,重庆出版社2011年,P412。

3、《汉尼拔》第二季

4、托马斯.哈里斯《红龙》,译林出版社2013年,P133.


本辑编辑: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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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直投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评委,全国重要作家诗人评论家,报刊编辑和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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