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往今来原汁原味的“陷巢州”传说!巢湖人,与你从小就听过的故事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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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民间传说是最早的口述文学之一,是由神话演变而来且具有一定人文元素痕迹的故事。“陷巢州”传说在巢湖流域,广为流传,深入人心,可谓“具有永恒的魅力”。数年前,有考古工作者发声:在巢湖北岸唐咀一带发现“水下城遗址”。笔者在此郑重说明:本文纯属本人搜集整理的文史资料与民间故事,与考古工作者求证巢湖“一夕为湖”,进而认为巢湖水下有座城,风马牛不相及。二者绝非一事。本文仅为供人们茶余饭后自娱之趣闻轶事。所叙六章,旨在解读古往今来原汁原味的“陷巢州”传说。

一章屡见经传:“陷巢州”文献篇


    “陷巢州”的传说,最早见诸文字是干宝编撰的怪异故事集《搜神记》。干宝是东晋知名史学家,一个者。《晋书·干宝传》说干宝有感于生死之事,“遂撰集古今神祇灵异人物变化,名为《搜神记》。”《搜神记》全书凡二十卷,共有大小故事464个。故事大多篇幅短小,情节简单,设想奇幻,极富于浪漫主义色彩,如《董永》、《嫦娥奔月》等名篇。是一部记录古代民间传说中神奇怪异故事的小说集,开创了我国古代神话小说的先河。其中卷二十《龙儿救姥》一文,可谓首次记载了“陷巢州”的传说。全文原文如下:

    古巢,一日江水暴涨,寻复故道。港有巨鱼,重万斤,三日乃死。合郡皆食之,一老姥独不食。忽有老叟曰:“此吾子也,不幸罹此祸。汝独不食,吾厚报汝。若东门石龟目赤,城当陷。”姥日往视。有稚子讶之,姥以实告。稚子欺之,以朱傅龟目。姥见,急出城。有青衣童子曰:“吾龙之子。”乃引姥登山,而城陷为湖。



    宋代刘斧编撰志怪传奇集《青琐高议》,现存前集10卷,后集10卷,别集7卷,共计148篇,多系辑录前人著作,或经刘斧略加改写而成。《青琐高议》后集的开篇之作,就是《大姆记——因食龙肉陷巢湖》,可以说是《搜神记》中《龙儿救姥》一文的“升级版”。全文如下:

    究地理,今巢湖,古巢州也。或改为巢邑。一日江水暴泛,城几没。水复故道,城沟有巨鱼,长数十丈,血鬣金鳞,电目赭尾,困卧浅水,倾郡人观焉。后三日,鱼乃死。郡人脔其肉以归,货于市,人皆食之。有渔者与姆同巷,以肉数斤遗姆,姆不食,悬之于门。一日,有老叟霜鬓雪须,行步语言甚异,询姆曰:“人皆食鱼之肉,尔独不食悬之,何也?”姆曰:“我闻鱼之数百斤者,皆异物也;今此鱼万斤,我恐是龙焉,固不可食。”

    叟曰:“此乃吾子之肉也,不幸罹此大祸,反膏人口腹,痛沦骨髓,吾誓不舍食吾子之肉者也。尔独不食,吾将厚报焉。吾又知尔善能拯救贫苦,若东寺门石龟目赤,此城当陷。尔时候之。若然,尔当急去无留也。”叟乃去。

    姆日日往视,有稚子讶姆,问之。姆以实告。稚子欺人,乃以朱傅龟目,姆见,急去出城。俄有青衣童子曰:“吾龙之幼子。”引姆升山。回视全城陷于惊波巨浪,鱼龙交现。

    大姆庙今存于湖边,迄今渔者不敢钓于湖,箫鼓不敢作于船。天气晴朗,尚闻水下歌呼人物之声。秋高水落,潦静湖清,则屋宇阶砌,尚隐见焉。居人则皆龙氏之族,他不可居,一何异哉!

    同是“陷巢州”传说,《大姆记——因食龙肉陷巢湖》不仅比《搜神记》中《龙儿救姥》描述详尽,而且突出了老姆的魅力。老姆所以不食鱼的理由是:“我闻鱼之数百斤者,皆异物也;今此鱼万斤,我恐是龙焉,固不可食”。这样,就使她的行为具有较强的理性色彩。文末段云“大姆庙今存于湖边”,并有接续《大姆续记——盗贼不敢过巢湖》一文,张扬了大姆“兹盖神之明正,不容盗贼践其境也”的形象。

    从《搜神记》中《龙儿救姥》,到《青琐高议》后集《大姆记——因食龙肉陷巢湖》,“陷巢州”故事情节总体上是一脉相承的,说的都是龙王“陷巢州”。而另有天帝“陷巢州”的故事,则很少为人们所关注。清李恩绶编纂《巢湖志》“纪闻”部分,记载了“天帝版”陷巢州故事:

    巢州居民争取水族以食。其后腊月二十五日,玉帝游历诸天,召北极紫微帝问曰:“巢州善恶何如?”北极奏曰:“巢民害物无数,日久冤深,非连地荡为太湖,不足赎累年残忍罪。”玉帝曰:“可。”北极退召真武曰:“巢民造恶,令全城陷没,汝速奉行!”真武曰:“千里之广,未必一一皆然,容臣下问地祇。”回奏北极曰:“彼州神祇已奉敕矣。”真武又力请自差天罡神审验。天罡化为大鳖,浮游水面。官即差人捕取,百姓亦然,天罡回奏真武,又请自降,化一道人,沿街乞水七日,家家腥秽,最后一家号焦婆,水独清净。问之,婆曰:“我一家三口,久厌腥秽,蔬菜而已。”真君曰:“吾非人也,此地将荡为湖,汝宜速往他所!”婆依言他往。未几,雨水横发,州果陷。真君复降,敕焦婆命主此湖。数日婆卒,遂为神。因名焦湖,从婆姓也。

    “天帝版”陷巢州故事,李恩绶仅注“见《好生合编》”,不知所本,但是确认了焦婆为人品德和身份地位,进而对“陷巢州”故事的流传具有重要意义。

    “陷巢州”的传说,可见上述诸多文献钣本,这对一个民间故事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与此同时,“陷巢州”的传说,还被历代文人墨客所关注,演绎成精美的诗词华章。早在唐代,大诗人罗隐游览巢湖,即留下七律《中庙》一首:“临塘古庙一神仙,绣幌花容色俨然。为逐朝云来此地,因随暮雨不归天。眉分初月湖中鉴,香散余风竹上烟。借问邑人沉水事,已经秦汉几千年。”南宋著名词人姜夔游巢湖,首创《平调满江红》,开篇即是“仙姥来时,正一望千顷翠澜”。



二章庐剧奇葩:“陷巢州”传承篇


    1959年,在全国文艺界向建国10周年献礼之际,由巢县庐剧团排演的庐剧奇葩《陷巢州》,面向社会公演。这部当时被称与黄梅戏《天仙配》相媲美的庐剧,在巢湖及周边地区合肥、芜湖、马鞍山和南京等地演出了800多场,引起如潮好评。

    据安徽知名剧作家、曾任合肥中心文化馆长张岳先生回忆:20世纪50年代初期,时任安徽省委宣传部部长的陆学斌,十分关注“陷巢州”的民间传说,多次强调焦姥蕴含着一种舍己救人的精神。他呼吁:“我们为什么不把这种精神编成戏剧好好地宣传一下呢?!”当时,巢县隶属合肥市管辖。根据合肥市委的要求,庐剧《陷巢州》剧本力求符合民间传说的情节,即通过小白龙歌颂见义勇为的精神,通过玉姑和焦姥赞美老百姓淳朴善良的美德。

    庐剧《陷巢州》剧本由张岳执笔,巢湖有汪俞堃、李乐群、毛明玉等人参与修改。经过精心创作和多次修改,《陷巢州》这一神话故事传说更趋于丰满,构思更巧妙,剧情更生动,道白和唱词水平都有更大提高。《陷巢州》的剧情主要是:

    古时候,旱魔天女魃在巢州恣意作恶。州官黄霸天趁机搜刮民脂民膏,他以祈雨为由,在天女庙内设坛欲将民女焦玉姑焚身祭天。时值东海小白龙路过巢州天界,见之顿起恻隐之心,遂私降甘霖,使焦玉姑免遭殒身。此举违犯天规,触怒了天女魃。魃为加害小白龙,骗取了天帝敕旨,将小白龙削职拔鳞,打落凡尘。小白龙跌落幸遇玉姑母女相救,寄居焦家养伤,并与玉姑结为兄妹。

    为使玉屏山一带百姓免除旱荒,小白龙夜开龙潭,使得枯潭生津滋源。州府黄霸天欲独霸龙潭,被小白龙挫败,怀恨在天女庙内设下机关,企图谋害小白龙。此时天女魃再次欺骗天帝,二请敕旨,率天兵天将,将小白龙腰斩于龙潭。

    黄霸天又欲霸占焦玉姑,愤怒的玉姑与之巧妙周旋。玉姑惊闻小白龙遇害噩耗,哭倒在龙潭边。

    小白龙托梦玉姑和焦姥,在焦家母女的帮助下,小白龙得以重显威灵,返回天庭申诉,沉冤终于昭雪,并携来天河之水将巢州沦陷为湖,即巢湖,亦名焦湖,使黄霸天一伙歹人葬身湖底。焦姥、玉姑母女因舍己救人,自身未能脱险,化作姥山、姑山矗立湖中,传为千古佳话。

    庐剧《陷巢州》自1959年首演,至1979年重演,20年间风雨历程,无疑是“陷巢州”传说的传承与光大。“陷巢州”传说源于民间,通过创作庐剧《陷巢州》升华,又反馈于社会。戏剧由于有李道周、郑静荣、水曼丽、马长才、宋忠武等实力派演员的精彩表演。剧情从天上至人间展开冲突,即小白龙与天女魃,焦玉姑与黄霸天的冲突,演绎了惩恶扬善的主题。特别是由于注重营造诗化的意境,通过人物的唱词和表演,体现出人、景、物的和谐统一,生动形象地宣传了巢湖独特的民情民俗和山水风光。



三章口耳相传:“陷巢州”民间篇


    民间传说是中国民间口头叙事文学。它虽不是人物传记和事件实录(其中可能包含着真实历史的某些因素),而是通过口头流传的艺术创作,对人类文化多样性发展有着重要的贡献。千百年来,“陷巢州”的传说,更多的是一种口耳相传、大同小异的民间故事。

    《小白龙怒陷巢州府》,是笔者搜集整理的一篇民间故事,在众说纷纭“陷巢州”中似可自成一说,曾于1980年代始发于《富民报》等报刊。全文曾分别刊于1993年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安徽分卷巢湖卷《巢湖的传说》、1999年版安徽科技出版社《巢湖》等图书。

    《小白龙怒陷巢州府》故事情节,据口述人吴家春和刘涛二人介绍:故事第一讲述人为巢湖仙人洞安乐寺住持法师(已故),,贯穿因果报应等佛学理念,口耳传承,已逾百年。《小白龙怒陷巢州府》全文如下:

    位于安徽中部的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巢湖,浩浩滔滔,水天一色,好似一面晶莹的明镜。在这偌大的镜面上,姥山、孤山、鞋山脱颖而出,遥相呼应。水围三山,环山皆澜。姥山是一座风景秀丽的湖心岛。在姥山之巅镶嵌的那座七级浮屠——文峰塔,极目天地,如泣如诉,似乎是在倾述一个具有永久魅力的神话传奇。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华夏大地上有一座巢州城,全城素有正月里闹元宵的传统习俗。

    这一年正月十五,巢州灯会进入高潮,抛彩球、耍狮子、玩龙灯,诱得三江百姓、四海宾客云集巢州。喧天动地的锣鼓声,若断若续地飘进东海龙宫。龙太子小白龙生性好动,闻声按捺不住好奇心,便瞒着龙王、龙母和兄弟们,扮成一个白衣秀士,悄然去游巢州。

    小白龙按住云头,跨进巢州城池,已是万家灯火时分。只见大街小巷,处处“龙”飞“狮”舞,灯若银河。小白龙看这看那,目不暇接,叹为观止。他走街穿巷,东游西逛,流连忘返。时过午夜,由于劳累过度,竟在街头和衣而卧,酣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巢州百姓发现街头躺着一条活脱脱的大鱼,禁不住连连咂嘴称奇。奇闻很快传到巢州府。州官老爷莫一,见到大鱼垂涎三尺。他赶忙吩咐衙门屠夫卢三:“剁开大鱼,全州见户一份,见官加倍奉给!”

    一时间,街头大鱼被巢州官民瓜分而食。剩下的一堆残存鱼骨,也被卖豆腐的李二瞅见,拣去吃了一顿鱼骨炖豆腐。唯有城西迎仙巷焦姓一家的一份鱼肉,因主妇焦姥等着老伴焦父走亲戚归来,合家品尝“大鱼羹”,还没动手做菜吃掉。

    当天夜里,焦家母子二人刚刚入睡,恍惚之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推门进入。老翁拱手为礼,声泪俱下:“我是远道而来的东海龙王。今天巢州街上的大鱼,乃是我儿小白龙的替身。都因爱子年幼无知,观灯忘返,走脱不得,变成龙鱼。可怜他惨遭歹人千刀万剐,烹调食用。不幸中万幸的是,你焦家的一份鱼肉还在,特来拜求免于烹食,并请将这份鱼肉养入净水之中,时过三天,我儿便可复活。日后,你焦家必有善报!”老翁说罢,飘然离去。焦姥、焦儿同时惊醒,原是一梦。

    次日,焦父回到家中,焦姥、焦儿争相诉说昨天街头鱼事和梦中见闻。不料,焦父未闻先知。原来,焦父在亲戚家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全家计议:异床同梦,必有缘故。于是,焦姥遵照梦中老翁所示,将那份鱼肉放入净水盆中,静养起来。

    时隔三日,净水盆里突然响声大作。焦姥、焦父和焦儿循声望去,鱼肉早已变成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顷刻之间,小鱼随着激起的浪花,化为一条小白龙,一声长吟,腾空飞去。

    焦家三人见此情景,惊喜交加。他们正当不知所措之际,晚上又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一位白衣秀士走进焦家大门,伏地大拜,口称小白龙万谢焦家救命大恩大德。继而凶相毕露,怒道:“巢州官民乃是可恶歹人,把我碎尸烹食,一定要受恶报!我欲陷巢州,灭仇恨。巢州府两侧的石狮子眼睛变红之时,就是陷巢州之日。到时候,你们焦家三人要从速躲避此灾。如泄天机,当受同报!”言毕,小白龙怒不可遏,愤然别去。

    焦家三人惊醒,合议对策。焦姥思量道:“常言龙心最毒,我们不可不防!”她急忙打发焦儿去看州府两侧石狮子的眼睛。焦儿赶紧跑到州府门前,仔细观察石狮子,看到狮眼并无变化,才放心回家。尔后,焦姥、焦父和焦儿,轮番察看石狮子,夜以继日,不敢间断。

    这样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州府石狮子的眼睛没有变化,焦家三人的异常行动倒引起了屠夫卢三的疑惑。

    这一天,卢三看见焦儿又远远走了过来,便一手提着杀猪刀,一手冷不防抓住焦儿的衣领,声色俱厉道:“说!你家为什么天天来瞅石狮子!”“说!不说我就宰了你!”卢三步步紧逼。“我说,我说……”焦儿经不住卢三的恐吓,只得悄悄将实情告诉了卢三。

    谁知卢三听了,竟狂笑起来。他一百二十四个不信那石头眼睛窝会变红流血!他暗中算计着:“我卢某也吃了你小白龙的肉,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焦家对我卢某讲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卢某要对你焦家开一个地大的玩笑!”

    翌日凌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屠夫卢三宰猪完毕。他偷偷地提着一桶新鲜猪血,悄然溜到州府石狮子面前,将猪血一点一点地涂进石狮子的眼窝。卢三看了一下被他涂红的石狮子眼睛,自以为得计,露出奸笑。他转身躲到一旁,意欲一睹焦家人的笑话。

    然而,这猪血不涂则已,一涂石狮子眼睛顿时变得殷红欲滴。原来,神仙办事也需借助凡人之手才能显灵。小白龙巧借卢三之手上猪血之后,即可施展神通了。

    此时,正逢焦姥前来州府察看。当她看到石狮子的眼睛噙着鲜血,一滴一滴地在流淌,预感即将陷巢州了。

    焦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返回家中,拉起还在熟睡中的焦父,召唤正在门前玩耍的焦儿,奔向街头,急促呼唤起来:“陷巢州了!陷巢州了!”巢州百姓,闻讯而逃。

    却说那个吃了一顿鱼骨炖豆腐的李二,一听小白龙复活怒陷巢州府,不由得心惊肉跳,挑起豆腐桶随着人群就跑。说来也巧,李二跑着跑着,撞上屠夫卢三。卢三满以为焦家人所说的陷巢州,不过是自己一手制造的恶作剧,便飞脚踢倒李二的豆腐桶,笑斥李二道:“当日大鱼乃是小白龙的替身,你我都是吃过龙骨龙肉的人,可以大难不死,何必如此惊慌!”

    岂料,这豆腐桶不倒便罢,一倒雪上加霜,大祸临头。说时迟,那时快。未容李二回话卢三,一道闪电早已划破长空,万钧雷霆震撼山岳。

    刹那间,小白龙腾云驾雾,大显神通,借助李二豆腐桶涓涓之水,落地化为滔天巨浪,仓皇出逃的州府老爷莫一及卢三、李二等一伙,顷刻之间被卷入万丈波澜,葬身鱼腹。



    与此同时,但见焦父醒后下床出门,为了抓紧报信“陷巢州”,拖着鞋子边跑边喊,途中欲欠身拔鞋被一波巨涛吞没,一双鞋子浮出水面。焦儿年幼体弱,架不住洪波追逐,溺水身死。更大的浪涛向人群劈头盖脑地压去,巢州摇摇欲坠……焦姥见状,痛不欲生。她仰天长叹:“巢州百姓何辜,遭此灭顶之灾?!”说罢,纵身投水而亡。

    此情此景,小白龙从云层中窥见得一清二楚。见到救命恩人与作恶歹徒同葬洪水之中,小白龙遂心生怜悯之意,顿施神威,将焦姥化为一座姥山,将焦儿化为一座儿山,将焦父的一双鞋变成了鞋山。

    遇难的百姓一见三山拔地而起,水涨山高,于是蜂拥而上,登山免难。

    时至午时三刻,巢州完全陷落。一片汪洋汇成湖泊:即是今天的“巢湖”。

    巢湖自古又叫焦湖,便是传说焦家舍身济世而得名。姥山、儿山耸立湖中而成岛。姥山西北侧的鞋山,两块礁石宛如一双巨大鞋子,若隐若现浮于湖波之上。人们因见儿山远离姥山,如同别母孤子,故又唤孤山。一说焦家焦儿为女儿焦姑,故孤山又称姑山。为了纪念焦家功德,后人在巢湖北岸凤凰台建造了圣姥庙(中庙),祀奉焦姥为巢湖神;在姥山之巅修建一座望儿塔(文峰塔),好让焦家骨肉隔水遥望,互诉衷情。姥山上祖居至今尚有百余户人家,真乃水上桃花源。据说,他们都是当年陷巢州时登山免难的百姓后代哩!



四章焦姥创业:“陷巢州”水族篇


    巢湖因纪念焦姥也叫焦湖,是一座天然水族宫。相传巢州陷落为湖时,湖中并未留居水族,只是玉帝追封焦姥为焦湖神,巢湖又名焦湖后,焦姥才决定兴建一座水族宫。水族们奔走相告,穿梭而入焦湖,组成了一个水族大家庭。

    第一个到焦湖报到的是银鱼,她向焦姥诉说:“孟姜女万里寻夫哭倒长城,滴滴泪珠皆真情,泪水便化成了我们。”焦姥见小银鱼那一对大眼睛,真的放射出盼夫望眼欲穿的神情,便封银鱼为焦湖水族皇后。

    接着,活蹦乱跳的秀丽白虾感恩来了。陷巢州时,它受到洗礼,原本浑浊的体形变得晶莹透明。继而,鲥鱼来了,鳊鱼来了,翘嘴红鲌也来了......焦姥高兴地欢迎它们。

    水族宫终于建立湖中,焦姥一高兴,索性不求浓妆,只图淡抹,将胭脂抛下湖波,遂化为胭脂鱼。她自己动手洗起衣服,捶棒飞溅的浪花又变成棒花鱼......

    湖滨百姓感谢焦姥辖湖有方,沿湖风调雨顺,连年丰收,便将麦穗放进湖里向焦姥报喜,也化为麦穗鱼……水族宫日益昌盛,鼓乐齐鸣。

    歌声传到焦湖北岸,正在凤凰台修建中庙的鲁班大师,闻之大喜,凑起热闹。他随手抓了一把刨花撤入焦湖,刨花瞬间变成摇头摆尾的毛草鱼。鲁班担心天长日久毛草鱼会被捕光,就又向湖中撒了一把沙子一样的锯削。因此,毛草鱼越捕越多。毛草鱼,又叫凤尾鱼,简称毛鱼,至今鱼头壳上还留有鲁班撤的两粒白砂点(锯削)呢!

    成群的燕子喜聚焦湖水族宫碧波之上,飞翔的燕影化成燕子鱼。宋朝诗人黄绍躅《燕子鱼》诗云:

桃花浪里若翻飞,紫燕生雏尔正肥。

腻过青郎脂似玉,年年虚待季鹰归。



五章玉帝照准:“陷巢州”玩灯篇


    玩灯,又叫玩龙灯。龙是中华民族最古老的氏族图腾之一。人们敬畏神力,创造了这样一个能呼风唤雨、法力无边的偶像,对其膜拜,祈求平安幸福。

    正月十五元宵节,也叫元夕、元夜,又称上元节。因为这是新年第一个月圆夜。巢湖人过元宵节,朴素之举是吃元宵,寓意“团团圆圆,幸福美满”。由于自古元宵节有玩灯习俗,故正月十五又称灯节、灯会,玩灯称之为“闹元宵”。巢湖人玩灯,还有一番别样的来历与讲究。

    有道是,巢湖是焦姥的故里,焦姥是东海小白龙的救命恩人,而小白龙又演绎了一场陷巢州恩仇大戏。传说焦姥为巢湖人打抱不平,一纸诉状,将小白龙告上天廷。玉帝正襟危坐,难以定夺。良久传旨:“罢罢罢!姥司湖神,风调雨顺;百姓玩灯,五谷丰登!”玉帝对小白龙并未问责,颇有泯灭恩仇向前看的意味。故巢湖之滨久有“巢湖玩灯,玉帝照准”一说。

    巢湖城乡“玩灯”主要有龙灯、狮子灯和杂灯,杂灯包括花挑、鱼灯、虾子灯、荷花灯、车上轿和旱地行舟等。

     “玩灯”的重头戏是玩“龙灯”。“龙灯”又称“龙舞”。舞龙者由数十人组成。一人在前用绣球斗龙,其余全部举龙,表演“二龙戏珠”、“双龙出水”、“火龙腾飞”、“蟠龙闹海”等项目,锣鼓喧天,气势宏大,场面壮观。

    龙灯又分“滚龙”与“彩龙”两种。滚龙分青、黄两色。巢湖旧时扎龙灯忌扎红龙、白龙和乌龙(被认为红主火灾、白主水灾、乌主风灾,会造成年景不好)。彩龙又称“柴龙”,龙头缀以各色彩绘、彩纸,龙身各节以彩带相连,每节内能点燃蜡烛的称“龙灯”,不点的称“布龙”。

    巢湖“灯会”通常有三夕,自正月十三晚试灯,至正月十五晚辞灯。一队玩得好的灯,通常会有村庄“请灯”。“请灯”者与灯主约定玩灯日期和路线后,“接灯”进村,村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礼炮欢迎。玩灯挨家逐户,尽兴表演。“收灯”时,不免一场盛宴款待,宾主举杯共祝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六章地壳运动:“陷巢州”沧桑篇


    在巢湖流域,民间久有“陷巢州,长庐州”的谚语,说明巢湖、合肥具有毗邻相依的渊源关系。春秋时期,周武王姬将巢国地域析分为二,一为“巢伯国”,二为“庐子国”。这种因行政区划调整的“此消彼长”,或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谓历代延绵。

    而自然界的“陷巢州”则是地壳运动的“此消彼长”。今天,经过现代科学考察和研究,证实巢湖确实是由陆地下陷而形成,属于陷落湖的范畴。但是,巢湖并非传说中陷巢州或陷巢县,突然“一夕为湖”所形成。而是地壳运动的结果,正所谓沧海桑田的自然现象。翻开地质史表明,巢湖这块地壳曾经历了陆地、海洋和湖盆等巨大变迁。在两亿多年前的二迭纪时代,这里是一片浅海。一亿年的燕山运动时期,这里已上升为陆地,并开始地壳断裂活动。这里地壳活动性较大的断裂,大都形成于六、七千万年前的喜马拉雅山造山运动时期。而从第四纪(距今二、三百万年)以来,这里彼此纵横交叉的两个方向的断裂活动,将地壳表面切割得支离破碎,造成地块下陷,遂沦为巢湖。地壳运动的“此消彼长”,诚如巢湖姥山实为1亿年前火山爆发形成的湖心岛,而非传说焦姥济世为民投水变化而成。正所谓沧海桑田。据清嘉庆《庐州府志》记载,肥西县的三河镇1855年前只是入湖口的一个小沙洲,而到1907年,它的位置却远离了湖滨,至今距巢湖水面已有十五六公里了。可见现今的巢湖,仍处于不显而易见的“陷巢州长庐州”的地质变迁之中。

    当然,神话中的巢湖的由来,已经形成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民间文学艺术,不须与地理上的巢湖同日而语而具自身的独特价值。二者当长期共存,各显千秋。(方克逸先生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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